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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默的守望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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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顺书,37岁,女,昭通水塘子村人。2015年1月29日,如往常清晨一样,何顺书在路边摆摊,然而一场突发的意外让她的人生走在绝望的边缘,当天因为摆摊在被城管执法追逐驱赶时,不幸被突然行驶而来的面包车撞成重伤——从此成为植物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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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发芝,75岁,何顺书的母亲。李官贵,44岁,何顺书的丈夫。在这间特殊的病房里,男人守护着自己的妻子,老人守护着自己的女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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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知女儿出事,老人独自连夜从昭通赶到昆明,4个钟头,370公里,一路奔波。钟奶奶每天就坐在病房里靠窗的位置,为照顾床上的女儿,至今没出过医院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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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近八旬的老人,本应是被照顾的她却住在病房里担起了女儿的护理。钟奶奶一天的伙食费只有10元,有时候还吃不上饭,说起这些日子的遭遇和困难,老人难受的低着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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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农村生活惯了的钟奶奶来到昆明,不懂得坐电梯、不会用马桶......对老人来说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有太多的事物无法适应,但是她不能走,因为她还要等沉睡的女儿回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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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奶奶每天的午餐就是一碗米饭,舍不得多吃还藏在柜子里。在医院,她没舍得打过一次肉, 饿了米饭就着开水“喝”下去,为了省钱这样的一碗米饭还分3次泡着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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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苦不要紧,女儿能醒来什么都好”,老人家能为女儿做的太少,但是她至少能陪伴在女儿身边,能和病床上的女儿说上几句,对老人来说唯一能为女儿做的就是守着、等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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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官贵说有时候心里难受,趴在何顺书床边哭,开始她有些反应,可时间长了,她意识越来越模糊,似乎再也感受不到自己的哭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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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官贵告诉我们,何顺书出事前还因摆摊的事情常常与当地城管发生口角,甚至还被城管多次殴打,据他所知就有5、6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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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官贵试图找过电视台、报纸、广播,可每次都是音讯全无,石沉大海,不了了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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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李官贵的“床”,每天守得困了,累了,他就躺在椅子上歇会,夜里冷了就拿纸板垫垫,24小时就这样守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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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我对不起你,何顺书”,面对高额的医药费,这个男人无能为力。肇事的司机只来过一次就销声匿迹,好不容易找到人了,还反被对方威胁,这一切让他有苦没地方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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孩子读书的钱、家人的生活费、何顺书的治疗费都压在李官贵的肩上。为了照顾她们,李官贵不得不放弃了工作,唯一的收入来源断了,一家人还外借好几万,可仍然填补不了治疗的无底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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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清爽,他们的独生子,现就读于昭阳区第二中学,是个成绩非常优秀的孩子。李官贵告诉我们,儿子之前入院看过妈妈,这个孩子一难受就躲到没人看见的地方哭,让他心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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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官贵展示给我们的李清爽的成绩,“数学85、英语71、......班级排名第3”这一连串的数字,让李官贵非常欣慰,儿子是这个家庭现在最大的希望。然而,目前孩子可能因为交不起学费而面临辍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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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家人还没有正式的拍过合照,这些零散的证件照现在成为他们回忆美好过去的唯一方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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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于天气炎热潮湿,何顺书每日的护理必需2小时左右帮她翻一次身。每次都是李官贵亲自帮她擦身洗澡,然后处理她的大小便。有时大便难以清除,他便用纸片一点一点抠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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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法得知躺在病床上的何顺书想着什么,经历着什么。但是她挣扎的表情,因颅脑积水肿大而发出的嘶哑的声音,我们看得到她承受着巨大的痛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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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院的护士每天准时过来给何顺书进行输液和喂食,医务人员兢兢业业做着她们的本职工作,尽自己最大的能力照顾好每一个病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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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幕降临,钟奶奶杵着胳膊,静静地坐在女儿的床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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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顺书的病历本,静静的摊在桌上,里面记载着她睡后的每一天,每一刻,短短四个月,已经积累厚厚的几本。何顺书在这个家是位母亲,也是位女儿,还是位妻子,然而意外却让她抛下了家人,一直躺在冰凉的病床上,寂静的沉睡着,一睡就是129个日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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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次意外但也绝非偶然,责任方的弃之不顾、交警的冷漠不作为、城管执法的粗暴、病人本就困难的家境,一切的难题让弱势的他们默默承受着,让他们找不到人管事,找不到人负责,找不到希望,找不到未来的出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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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走在绝境边缘的家庭,需要更多的力量和鼓励。如果您愿意伸出援手,您有能力并且愿意捐助,请联系他们。千言万语,汇成一句:“谢谢您”。(李官贵联系方式:159-6957-7249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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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世兴,40岁,男,彝族人,从事货物托运。2015年4月11日工作时候意外头部撞到车门,不慎又摔倒二次撞伤头部,致使颅脑严重损伤成为植物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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付朝秀,77岁,张世兴的母亲,住在金沙江边上的彝族老人。这位特别的母亲穿着一身彝族特有的民族服饰,默默站在病房的窗前守护着儿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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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世兴的老母亲不会说汉语,只能听懂少许,所以更多时候她无法与人交流,只能静静地凝望着沉睡的儿子,抚摸着儿子手臂,感受着儿子的体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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普全珍,33岁,张世兴的爱人,从事货物托运,两人是二婚,是个重新组建的家庭。普全珍带着前夫的女儿和他结婚不到6年,两人还共同育有一个5岁的儿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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普全珍每天要为丈夫按摩,帮他活动四肢,一双黝黑粗糙的手为张世兴捏着,按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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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世兴特别喜欢听歌,特别是彝族的歌曲,普全珍每天一到中午就用丈夫的手机,循环播放着他爱听的那些歌曲,把声音开最大靠近着他耳边,一遍又一遍放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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讲起丈夫的事情,这个女人难过的哭了。这是个平凡的女人,却是最好的妻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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亲情的力量,是给走到困境的人们最大的希望。继父出事后,普全珍的女儿从广州赶回昆明陪伴家人。“等爸爸好了,一家人回老家”,这是普全珍女儿目前最大的愿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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普全珍希望曾经的工头把欠他们的钱还上,因为家里还有老人、孩子要她照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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